為什么說,印錢和賣地都不如印股票?

文/司馬南

最近做了一系列節目，談中國房地產的問題，為什么要集中談這個問題，因為房地產問題是中國經濟問題的牛鼻子。

本人沒有這方面的專業知識，也沒有這方面的實能經驗，完全是紙上談兵隨幫唱影，不免荒腔走板。

好在網上有許多牛人，例如趙蕭菁教授，例如魏加寧教授，還有不愿意被我們提到名字的一些行家里手。

他們當中既有研究理論問題的，也有做實際工作的，我比較佩服的是那些既做理論研究同時又做實際工作的朋友。

網絡平臺，各種不同的觀點都可以談，水平高的朋友可以指導江山，像我這樣幾乎就談不到什么水平的人。也可以吐一吐口水，表達一下我們的情緒，謂之簡樸反應式思維。簡言之，大狗可以叫，小狗也可以叫。有專業資質的狗可以叫，沒有專業資質的傻狗、老狗、病狗也可以叫。專業的狗叫的比較好，老狗、傻狗、病狗跟著附和兩聲，一吠群吠，人家說這叫蹭流量，何不把它看作是有專業資質的大狗帶動影響了輿論?

在一片狂畎聲當中。

老徐忽然大聲沖著司馬南叫了起來，一向佩服老徐洞察力，他邊叫邊審閱司馬南與利益集團的瓜葛，弄得我慌慌的，一時不知所措(見文末附文)。好久才聽知道，他大概的意思是說司馬南睜著眼睛說瞎話。

其實我大都半睜半閉隨聲附和，鮮有己見。在對司馬南的批判當中，他亮明了"老徐經濟思想”，好家伙，洋洋大觀，瀟灑脫灑，不乏真知灼見。

鑒于所探討問題的專業性，我把這個問題扔給了趙燕菁教授。趙教授回了6條毫不客氣。

神仙打架，巔峰對決。我只有欣賞的份兒。

一并附文在后，敬請大家鑒評。

附文一

趙燕菁教授的回復

第一，中國資本市場利息高沒錯，但唯獨房地產成本低，市盈率(利息倒數)衡量的成本遠低于銀行和股市，在他的觀點里，只有利息才是資本的價格，說明房地產也是他的盲區……

第二，假如沒有房地產，沒有抵押品，貨幣根本就沒有，高息也攔不到儲。中國制造業根本不靠銀行，而是靠政府補貼，政府的錢哪里來的？房地產！企業貨款利率取決于與他的風險，抵押品的價值和安全十分重要。假如企業有一塊高價地，你認為銀行會要他高息嗎?

第三，信用和風險不是取舍關系，而是共生關系。信用好，估值就高。恒大不光是有負債，也有資產。假如不是政策打壓，你怎么明白他肯定還不上?上次金融危機許多開發商眼看要被產，政府四萬億下去，房地產起死回生，大賺特賺。中國經濟迎來一輪逆周期增長。

說房地產吸走貨幣就說他缺少基本的貨幣知識。貸款生成貨幣孫國峰十幾年就發現了。

第四，中國房地產和美國股市競爭，才是兩國出口產品競爭背后的力量。只有廉價資本，美國才能重資產投入科技，中國才能把出口產品價格壓到比對手更低。中國低成本資本就是房地產帶了的，怎么不能出口?

第五，房地產搞得地方政府負債累累不錯，可對應還有巨大的資產呢！不談資產談債務就是耍流氓！公共資產的收益，體現在稅收增加上，你以為中國歷年財政收入增幅靠的是苛捐雜稅？錯！是強盛的基礎設施。那么稅收誰拿走了？中心政府！投入負債靠地方，稅收歸中心，然后說土地財政不可持續，這是什么邏輯！

地方政府賣地是一錘子買賣，但假如投京東方就不是。這些年那些大企業，從華為到阿里，哪個不是在當地政府扶持下長大的？這不算可持續啥算可持續？

地方政府房地產獲得的是資本，只能用于資本性支出；中心政府返還的是現金流，可以用來維持日常運營，作者兩者完全不同性質的錢都分不清晰，還討論可持續呢。先學學會計原理。

第六，房地產不是不能納稅，但你有替代的資本市場嗎？你的股市市盈率銀行貸款利息能和美國比嗎？你家有牛奶才可以不喝稀飯，你沒有牛奶之前先把稀飯戒了，不是做死嗎?

附文二 原創徐明天/老徐微記

《睜著大眼說瞎話，司馬南這次講的有點離譜有點怪》

司馬南最近講聯想，講毛主席，講蘇聯解體30年，講得十分出色。但是講的“中國房市假如撐不住？”就有點兒離譜有點兒怪。

司馬南說他參加一個飯局，聽一個大牛人講中美資本戰役和房地產，感覺腦洞大開，受益匪淺。他把這個大牛人講的觀點進行解讀，但一再說，這不是他司馬南的觀點，是大牛人講的，他只是學說重復一下，對錯大家可以評論。

司馬南的這個題目已經做四期，大體講了這樣一些內容。

一是，房地產調控正在導致危機。大牛人在一個地方做調研。這個地方搞房地產欠了許多地方債，銀行逼債，房價下降，土地賣不出，沒了土地財政，沒錢給公務員發工資，只能去借高利貸給公務員發工資。房價假如繼承下降，不用美國出手，中國經濟就出事了。

二是，特朗普貿易戰增加關稅不是為了把制造業搬回美國或擠出中國，而是為了打擊中國的資本市場。中國股市市值下降了27%。

三是，中國抗得住2008年的美國金融危機，并且還出手4萬億救美國，是因為中國的房地產信用。而2018年以來抗得住特朗普的貿易戰，股市沒有崩盤，是因為中國的資本市場是房地產，而不是股市。

四是，中國的資本市場和美國的資本市場是不一樣的。美國的房地產沒有金融屬性，而中國的房地產是金融。美國人股票、房產和養老金的資產各占三分之一，而中國人的財富是股票和房產是1：28，房地產占到的財富比例奇高。也就是說，中國股市無所謂，但房地產絕不能倒，房價不能下降。房價下降就是財富縮水。

五是，房地產良好信用創造了人民幣的貨幣增加，中國資本市場貨幣足夠，資本低利率推動了投資和中國經濟的發展。正是中國錢多了，低利率，中國軍工、高鐵等才取得了顯著的發展。假如房地產倒了，貨幣就會減少，流淌性減少，低利率就沒有了，就會影響投資和經濟。出現日本20年經濟低迷的危機。

司馬南復述大牛人的觀點。前四期視頻大體就是講了這么多。

老徐認為，盡管司馬南一再宣稱這些不是他的觀點，他只是復述大牛人這些觀點，那么司馬南為什么要復述這些觀點呢？司馬南相信和認同這些觀點嗎？

司馬南歷來是立場堅定、旗幟鮮明，而這一次只是復述大牛人的觀點，卻不講自己的觀點，難道不很怪異嗎？

而司馬南復述的這位大牛人的觀點又太離譜，難道司馬南為之傾倒而沒有自己的觀點？

第一，中國的資本市場是低利率嗎？美國低利率是公認的。許多公司的貸款只有1%的利息，有許多是零利率。美國的房貸利率是4%，但假如信用好，可減少到1%。張捷教授剛說過，聯想收買國外銀行，就是為了獲得美國銀行貸款的零利率，而中國是8%。中國的銀行利率是多少，企業貸款各項費用加起來是15%。像聯想這種有影響力的國有企業能獲得8%的利率少之又少。即使這樣中小企業也貨不到，就要去貸高利貸。有規定年利率27%不算高利貸。中國的P2P為什么一夜間興旺發達，就是高利貸推動的。首套房房貸利率是5%，加上其他費用可能是8%。大家認為年輕人借錢的花唄借唄也是高利貸。一些大學生借了套路貸、校園貸，被逼走投無路跳樓自殺。司馬南揭聯想金融，小額貸款之類不也是高利貸和暴力催收。在這些現實面前，司馬南怎么能相信大牛人的話，說房地產資本市場繁榮了貨幣，中國金融是低利率呢？低利率在哪里？你能講一講嗎？說中國資本市場低利率純粹是假話。這個假話就證實這個大牛人講的這一套是假的。第二，誰導致了中國金融的高利率？有人做P2P，高息攬錢，老徐就提一個問題，這么高的利息，你怎么還？什么行業能賺這么高的利潤？誰會來用你的錢？有人就告訴我，你這就不懂了吧。就是有人急需用這筆錢，周轉一下把生意做成了，就能賺一大筆錢，就把錢連本帶息還上了。說白了，房地產就是高利潤，能還上P2P的錢。其它的還有嗎？沒有。也就是說，中國資本市場的高利率是房地產造成的。第三，房地產是信用還是風險？中國的P2P就是因房地產而生。假如沒有房地產的高利潤，比賣毒品還高的利潤，怎么會有 P2P高利貸的滋生和繁榮？銀行不是也在給貸款嗎？可銀行的錢根本不夠，一旦銀行卡脖子，貨款不及時，P2P的錢就頂上了。恒大借了2萬億也不夠，恒大就成立了理財公司，也是高息攬錢。寶能等都有理財類金融公司，不只是聯想。P2P爆雷，P2P老板很冤枉，說有許多錢就是投給了開發商和城投公司，他們賴賬不還錢，我才沒錢還借錢的。大家明白，恒大用39億貸款近2萬億，成就了房地產頭部企業，銀行還敢再給他貸款嗎？說恒大有信用。那你去給恒大錢，把欠的債還上。大牛人也太牛了。

開發商總負債超過19萬億，購房者負債35萬億，地方政府地方債近40萬億，房地產總負債近百萬億，真是一個龐大的資本市場。可負債這么高，在銀行那里還有信用嗎？這么高的負債不是金融危機嗎？那么我們現在不得不問一個問題：房地產資本市場衍生出巨量人民幣，還是房地產吸走了巨量人民幣?以前說，房地產是貨幣的蓄水池，房地產吸收了巨量人民幣。現在大牛人又說房地產信用印制出巨額人民幣。但現實是，銀行的錢進入房地產太多，進入制造業的錢就減少。因為給房地產的錢利息高，并且有保障。房地產如何用高利率的銀行貸款制造出低利率的人民幣的呢？這就是銀行為開發商劃下三道債務紅線的原因所在。在信用安全線內的開發商沒有幾個。因此，有些人威脅，假如調控房地產，出臺房地產稅，不只是GDP下降，而且是金融危機。恒大就躺平了，我沒錢，還不了債，你們愛咋的咋的。按這個大牛人的說法，股市沒有不要緊，銀行倒閉也無所謂。我們有天下無敵的房地產資本市場，中國就不缺錢。那么好啊，請開發商和地方政府把銀行的欠款負債還上吧！無敵的房地產資本市場怎么連負債也還不上呢?這話都是公開講的，司馬南怎么會相信房地產的信用？房地產的信用在哪里？第四，房地產能反擊美國貿易戰？反擊特朗普貿易戰，是靠房地產和資本市場嗎?中國經濟增長靠的是出口，特殊是2021年最為明顯，對外貿易增長了22%。房地產能出口嗎?特朗普貿易戰，中國股市下降27%。美國病毒爆發，美國股市連續六熔斷，也下跌超過三分之一。每次特朗普出臺貿易戰措施，美國股市就下跌。因此貿易戰中美股市和資本市場都受影響，但這并沒有影響人民幣和美元匯率，中國也不缺錢進口國外產品。中國向美國和世界出口更多的產品，賺取外匯。中國的外匯儲備仍舊是世界第一。相反美國政府則負債累累。30萬億美元的國債，就是近200萬億元人民幣。1月3日，蘋果市值突破3萬億美元，美國股市市值達到美國GDP的2.5倍，美國股市泡沫前所未有。看到有數據中國房地產市值400萬億人民幣，是GDP的4倍。這是不是泡沫？是信用還是危機？這時分大家就記起那個進去了的房地產代言人在2018年特朗普發動貿易戰時公開演講說的話。他勸房地產利益集團不要跟中心對抗，等到特朗普貿易戰把中國出口打下去了，中心就會回過頭來房地產救經濟。第四期視頻，司馬南說大牛人反對中心給企業減稅，而應當給地方政府發錢，讓他們繼承大搞房地產，地方政府就成為強盛戰斗力對美貿易戰的主體。

我們真實也想不清晰房地產如何反擊美國貿易戰。是說有了房地產中國就有錢了。可是貿易戰拼的是科技，拼的是制造業，把美國的錢賺來。假如只是印錢，不就是蔣介石的金圓券。擦屁股紙都不抵。現在這位牛人說房地產抵御住了特朗普的貿易戰，再牛能說得出這么無恥的話嗎？這真是吹牛皮不交稅。

第五，土地財政還能走得下去嗎？這位大牛人講的他調查的那個地方政府借高利貸發公務員工資，是個別案例，但這種情景不少。地方政府不敢躺平不發工資了，那樣事情就鬧大了，官位難保了，就要出事了。但還能隱瞞多久呢?我們不得不問一句，房地產把地方政府搞得負債累累，以什么樣的信用來形成資本市場，抗擊美國的貿易戰？市場在哪里？房地產的錢在哪里？土地財政是一條不歸路。這些地方是如何走到土地財政這一條道上來的？以經濟建設為中央這些地方是怎樣搞經濟的？投了那么多資，借了那么多錢，為什么沒有辦企業建產業，培養稅源？為什么只搞房地產以賣地為生？高房價還能繼承下去嗎？土地賣沒了你們賣什么?房地產是一錘子買賣，賣了地，蓋了房，賣出去收了錢，這個項目就沒錢收了。只有做產業，做企業，才是長久的搖錢樹，每年都有收益，年年都收益，越收越多。土地財政是房地產的根源，也到了該解決的時分。這件事看起來很難，但共產黨從延安時代就有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新中國30年也解決得十分好。這位大牛人呼吁中心政府給地方政府錢，給房地產錢，讓他們度過當前的難關。這就怪了，偉大的房地產創造了偉大的資本市場，怎么負債累累要中心政府給錢，不要銀行催債，怎么一還錢就活不下去了？中心政應給錢？中心政府的錢是從哪里來的？中心政府的錢不是企業賺來的？即使印鈔機印出來的，信用也是企業的盈利能力。房地產不是制造了人民幣嗎？房地產和地方政府是不是應當向中心政府交錢？怎么還向中心要錢，還當老賴不還錢呢？怎么想，房地產都沒有這位大牛人和司馬南講的這么偉大了不起，倒是感覺作死了，需要中心和銀行輸血救助。第六，中國為什么就不能出臺房地產稅？美國房地產發展平穩，房子是住的，不是炒的。美國限制炒房，不只有房地產稅，而且有二套房交易所得稅，炒房賺不到錢，就是不讓你炒房賺錢。大牛人和司馬南說房地產是資本市場，就是像炒股一樣炒房，房價炒得高高的，房子就貶值了，就有錢了。可是有了錢，有錢人就要移民了。因為深圳一套公寓在加拿大能買兩套別墅，移民投資去國外，去發展外國經濟去了。房子太貴，買不起，結不了婚，生不起娃，中國人口出現負增長，這些惡果都出來了。舉世無雙的炒房資本市場真的那么偉大那么好？它的壞處是不是太多了。中國學習美國市場經濟，為什么不建立房地產稅和二套房交易所得稅？現在中心提出房地產稅試點，有些人就急了，最近緊急滅火，說房地產稅要推遲，是試錯。原因很簡樸，房地產稅一出臺，房價必然下跌，短期內房地產就搞不下去了。因為中國不缺房子，房子是過剩的。房子不是房子，房子是貨幣，因此無限擴張。中心經濟工作會議之后，有人就講穩定壓倒一切，面臨經濟下行壓力，房地產還是不能下跌的。因此有人就講中國目前已經“出清”，三五年內金融和房地產的政策會寬松，銀行又要給錢，大家可以買房上車了。其實，中心經濟工作會議講的是經濟高質量發展。不在乎GDP高低，而重視實在的經濟發展。像房地產這種有毒有破壞性的GDP是要盡早“出清”的。只要高房價在，中國房地產就不穩定，中國經濟也不穩定。

房地產不是什么資本市場，不過是抬高了有壞作用的GDP罷了。

房地產利益集團就是以GDP綁架中國經濟。

這個題目司馬南可能會繼承做下去，且看他還要怎么講。但總的來說，我們能看到一股繼承推動房地產的權力，他們不甘心失去自己的利益，房地產是金融屬性是一個老話題，而用來對抗美國的資本戰役，就是一種新說法。這時分我們就想起2018年下半年在證券金融界熱傳的清華五道口金融學院那個教授的反對去杠桿，說去杠桿一夜回到解放前的那篇講話。那個高教授也是在中美貿易戰大背景下講反對去杠桿的，講得十分露骨。這一次這個牛人的說法由司馬南拋出，讓我們看到如出一轍的操作。

大家不愿意司馬南站到利益集團的一邊。司馬南這么賣力地講這些東西，確實讓人懷疑是怎么回事。

我們希望司馬南能反戈一擊。